已故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‧羅倫茲曾經表示，「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，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」，成為了後世所講的「蝴蝶效應」。不過，這次「蝴蝶」就是風暴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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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2月最後一日，國際編號為1902的超強颱風「蝴蝶」的生命歷程走到盡頭，終於在西北太平洋上空減弱消散。這個風暴雖然未曾登陸而沒有造成嚴重傷亡，卻因為其強度和出現的時點，引起了專家和一般民眾的關注。

2月20日，日本氣象廳將一個熱帶氣旋升格為熱帶風暴，並以澳門提供的名字「蝴蝶」來命名。眾所周知，蝴蝶是一種有顏色美麗、外形優雅的昆蟲。但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，美麗且帶點浪漫的名字背後，竟然是一股足以殺人、可致災難的破壞性風力。

在2月25日，「蝴蝶」的威力達到巔峰。儘管各國氣象部門估計的中心風力略有差異，但數字反映他們一致認為「蝴蝶」是一個如「山竹」一類令人生畏的熱帶氣旋。根據美國聯合颱風警報中心鑑定，「蝴蝶」的中心一分鐘平均風力高達每小時260公里，乃有紀錄以來在北半球二月份氣壓最低和風速最高、風力相當於辛普森颶風風力等級五級的熱帶氣旋；日本氣象廳則估計「蝴蝶」的中心十分鐘平均風力為每小時195公里，並以「猛烈的」一詞來形容其強度等級，刷新有紀錄以來全年最早使用該詞的紀錄。

或許有人會認為，「蝴蝶」的風力又不是甚麼史上最強、地表最勁，如此關注實乃小題大做。不過，請別忘記，如此猛烈的颱風，以往甚少會在二月出現的。

對上一次在二月出現超強颱風，已經是2015年的事了。當時的熱帶氣旋名為「海高斯」，它的出現已引起相當大的迴響，原因是它的中心風力能媲美幾十年來的二月最強風暴──1970年的「蘭茜」。惟「海高斯」和「蘭茜」最巔峰的時候也不過是個辛普森颶風風力等級四級的熱帶氣旋。這意味著「海高斯」和「蘭茜」的紀錄已被「蝴蝶」打破。

「蝴蝶」的出現，以及一破再破的紀錄，令不少專家和民眾感到非常不妙，憂慮全球暖化所引致的極端天氣是否正在愈演愈烈。說他們杞人憂天，似乎並不公平。雖然在邏輯上，強烈的颱風在一年中較早出現，並不必然代表風季餘下時間的熱帶氣旋都會偏強，但有專家估計，破紀錄的事件的確會愈來愈多，因為有利於猛烈颱風生成的條件在全球暖化的趨勢下與日俱增。

一種假說是，「蝴蝶」是厄爾尼諾現象的產物。無錯，自去年第三季，赤道中東太平洋進入了厄爾尼諾狀態，而且大氣對海溫變化的響應異常迅速和強烈。但不能忽略的是，過往曾出現過更強烈的厄爾尼諾現象，卻沒有產生出「蝴蝶」一類的怪獸風暴。特別值得一提的是，「蝴蝶」的增強過程並不尋常，它的最高強度超過了理論極限！

這不禁令一些關注氣象的專家懷疑，氣候正在經歷一場不容忽視的轉變，導致過去的「紀錄」和理論框架已失去意義。

其實，蝴蝶在去年甚至更早的時間，已向香港發出了氣候轉變的訊號。一種名為斯米玳灰蝶於2017年11月首次被發現在香港出沒，並於一年後又再次被發現，這種蝴蝶以往只會在印度、緬甸、泰國、老撾、越南及馬來西亞等熱帶國家活動。它的出現，反映香港的氣候變得愈來愈跟熱帶地區相似。

看來，位處沿岸地區的香港，是時候認真考慮如何應對更猛烈的風暴。